自从林江发现妻子是个文盲,就开始戴着有色眼镜看妻子,越看妻子身上的缺点越多。
而妻子蓓觉得,自己隐瞒文盲这个事是不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可丈夫林江还是抓着不放,她心想,在农村,一个种地的,就是文盲也不影响挣钱,而丈夫的好吃懒做,只消耗钱不挣钱,比文盲更可怕。而自从发现自己是文盲,丈夫简直不把自己当人了,说话都带讽刺和挖苦的。她觉得丈夫林江对她不公,太强势,哪里有压迫,哪里必须带有反抗。于是,她就开始反抗,反抗的结果没有让丈夫屈服,丈夫林江显得更厉害了。所以两个人就越吵越频繁,越吵越厉害,几乎就是恶吵了。
林江认为妻子隐瞒文盲这么大的事,还不服软,还想称王称霸。在林江看来,妻子犯了这么大错误,就应该服服帖帖的。
两个人就互不服气,就一直这样吵呀闹呀,把住一个院子里的父母搞得很烦,觉得太闹得慌了。
白天一听小两口吵起来了,林不凡拿着收音机就走了,或到江边、或到大自然溜达溜达,或到地里干活去了。如果小两口晚上吵,他们把门一关,灯一关,任凭小两口吵,他稳坐钓鱼台。
母亲铁丽英也试着劝和,有时越劝吵的越厉害,也不再劝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江和妻子因为一件小事争吵起来。林江忍不住再次用妻子的文盲身份来讽刺她:“你看看你,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跟我这个有文化的人比?”妻子一听这话,顿时火了,她瞪大眼睛,满脸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个墨水就了不起!你以为认识几个字就想在这个家高高在上?没门!”说着,她猛地一推,将林江推出了门外,摔了个踉跄。
这场突如其来的一推让林江惊呆了:“啊哟,你个文盲婆娘,还敢跟我动手了!”
“谁让你张口闭口老说我是文盲。”蓓说公愤怒的说。
两个人的吵架声在院子里回荡,连左右邻居都能听的见。过去邻居小王一直为自己贪上这么个安静邻居引以为荣,现在十几年的安静都被林江两口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给补上了,她伸头向林家望了望,叹了口气说:“林家这二儿子儿媳妇真能吵啊!”
林江两口子吵架最大的受害者不是邻居,而是他们自己家的两个女儿林嘉欣和林嘉琪,只见她们惶恐地躲在角落里,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你这个臭婆娘,文盲,天天就知道背后说丈夫不好!”林江吼着。
蓓说公也不甘示弱,她叉着腰,嘴角挂着一丝愤怒的回击:“我说你不好怎么了?你本身就是个好吃懒做的窝囊废!”
听到妻子说自己是窝囊废,林江感到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指着妻子,怒气冲冲的说:“蓓—说—公。”说出这三个字后,他忽然发现“蓓说公”这三个字跟“背后说老公”谐音。他无奈的哈哈一笑,说:“怪不得你成天背后说我呢?你爸你妈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蓓—说—公,你听听:背后说老公,这名字也太不吉利了!”
蓓说公也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解释他的名字,而且跟她喜欢背后说老公的事实还真有点相符,她自己也感到惊讶。她只记得爹娘谈起给她起名字的时候说过:“闺女,咱家住在山沟里,如果让你上学,你一个女孩子在虎豹狼经常出现的深山老林的小路上走,太危险了,爹娘不放心,就没让你上学,但希望你能说会道,有一颗公平正义的心。就给你起了‘说公’的名字。”当时她听了爹娘的解释,还觉得,说公,说句公送话,或加倍的能说会道、公平合理的意思,挺好的,没想到丈夫今天却做出了另一层的解释和理解。
于是,她没好气的说道:“蓓姓是老祖宗给的,改不了。说公二字你觉得不吉利、刺耳,我也没办法。你说怎么办吧?”
林江拍拍脑袋一想:“那就叫蓓赞公怎么样?加倍赞扬、赞赏老公的意思?”
经丈夫林江这么一解释,把妻子蓓说公都逗乐了。她捂着嘴嘻嘻的笑着说:“蓓赞公—蓓赞公,这名字是比以前好听了点。”她沉思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说:“不行,不行。”瞅瞅丈夫,欲言又止。
林江好奇地问:“怎么不行了?蓓赞公,这名字多好听啊?”
“光好听不行啊!你让我称赞你、赞赏你,你也得有让我赞赏的地方啊?”
林江听了,又一下子想起妻子刚才说他是“窝囊废”,现在又说自己身上没有可称赞、赞赏的地方。火气又一下子上来了,气愤的说:“难道说我身上就没有一点儿让你欣赏、赞赏的地方吗?”
蓓说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真没有啊,真的没有,想不起来呀。”
林江一听气急败坏的指着妻子说:“我—我身上一点优点没有,一点让你赞赏的地方没有,那你当时嫁给我干什么?”
“我是让你给骗了。”
“啊!我骗你?你文盲不说还倒反过来说我骗你!”林江气的跳了起来,愤怒的说:“反正从今天起,我不再叫你的名字蓓说公,只叫你的姓:蓓。”
“随你便吧。”蓓说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看着爸爸妈妈争吵的这么厉害。两个女儿林嘉欣和林嘉琪吓的紧紧地抱在一起,她们听着父母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嘉欣在抹着眼泪无声的哭,嘉琪则是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抓住姐姐的衣角,生怕一松手就会陷入无尽的黑暗。
自从父母频繁吵架,两个女儿在学校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与人交流,经常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发呆。同学们也渐渐疏远了她,认为她是个“怪人”。
有一天,林江与蓓又发生了争吵。大女儿林嘉欣在房间拿起打火机,点燃了房间里的窗帘和床单。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整个房间瞬间被熊熊大火吞噬。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也点燃了她的绝望。她看着火在燃烧,竟然高兴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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