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猫猫,我是四四,如果你怕四四,你就杀了四四好不好?四四不怕……”
小人儿闻言,看看他,又看看那边躺在血海里的男人,似乎在想着什么。
聂祀知道如果此时他上前抱着她,她一定会瞬间撕裂了他,可是他真的不怕,他就那样跪在地上,一点点的伸手,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进怀里,低头,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闭上眼睛,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来,滴在她的脸颊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聂祀从来不觉得自己会为了什么东西落泪,可是这一刻,他心痛到除了用眼泪宣泄,再也没有办法表达心中的痛楚了。
痛到了极致,眼泪就落了下来。
眼泪落下来,仿佛都发出了叮咚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响亮。
聂祀紧紧的抱着她,紧紧的抱着,恨不得就这样将她勒进他的骨血里。
疼她所疼,痛她所痛。
所有的一切苦难,他都愿意给她承担了,只求她不要落一滴泪,不受一点点伤害,变回以前那个欢乐可爱的小狐狸……
聂幺幺身上的攻击与防备气息在慢慢的软下来,她紧绷的身子也在慢慢的软化,直到最后整个人仿佛化成了一滩水,彻底瘫在了他的怀中。
她将嘴埋在他的脖子里,带着哭音的呢喃:“猫猫被坏人捉走了,猫猫等四四,可是等不到四四……等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聂祀哽咽,抱着她泪如泉涌,为了不让泪水落下,他只能死死的闭着眼睛,将整个眼眶逼得通红通红,他将手死死的掐在她的肩膀上,只希望能将她抱得紧一些,更紧一些。
“四四……猫猫要四四……”
满口的四四,满脑子的四四,可是就算聂祀抱着她,聂幺幺却不认得这个抱着她的人就是他的四四。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会明白,聂祀现在的心有多疼,疼到滴血,疼到窒息,疼到心碎。
聂幺幺不认得任何人了,她只会叫着她的四四,就算聂祀抱着她,她也张着嘴,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一直叫着四四,偶尔动作激烈一些,脖子上的铁圈都在晃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将聂祀的心揪成一团。
他不奢求她马上恢复过来了,他只想马上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而这些伤害她的人,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就悔不当初!
就近在床上扯了块被单,聂祀将聂幺幺光果的小身子包裹住,全程都没让怀里的人离开他的怀抱一点,等将她包裹好了,他才低头在她脏兮兮满是血迹的小脸上亲吻着,哄着:“猫猫乖,不怕,四四带你回家好不好?”
聂幺幺的反应是木然的点点头,小嘴微微一咧,有些痴傻:“嗯,猫猫回家找四四。”
“好,我们找四四,找到四四就将他吊起来打,都怪他让猫猫受这么大的罪……”
“不打,不打四四。”一听有人要打聂祀,聂幺幺脑子里的那根攻击弦又绷紧了,同时身体也僵硬了,聂祀赶紧哄:“好好好,不打不打,都听猫猫,猫猫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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