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强一直在上海,孙先生最近在日本。”虞恰卿答道。柴东亮这才松了一口气,黄兴性格粗豪,但是做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干出暗杀同志的事情,而孙文????这个人的性格太复杂了,无论史书上,还是柴东亮亲身的感受,都无法形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孙文一会儿是个满脑子理想主义的人,为了推翻满清他不惜生命也不惜将家产尽数投入事业,但是转过脸他就是个跋扈的领袖,以至于和章太炎、陶成章、宋教仁等党内党外的领袖,都闹得极不愉快。他曾经承诺法国公使哈尔蒙德,如果法国资助他的事业,他将在西南划出大片租界给法国,同样为了南京临时政府的经费问题,他向三井物产的井上侯爵求助,答应给日本特殊的利益。这是身为政客的孙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样,他也曾经说过:“方今强邻环列,虎视鹰瞵,久垂涎于中华五金之富、物产之繁。蚕食鲸吞,已效人尤,至于踵接;瓜分豆剖,实堪虑于目前”他继而号召中华民族奋起抗争,“庶我子子孙孙,或免奴隶它族”。他反复告诫人们,“我们如不急起驱除之,外国列强则将在不久替我们赶走满族。那么,我们将成为另一统治民族的奴隶”。反对满族贵族的民族压迫和帝国主义侵略的思想,已经跃然于纸上。发表这些言论的时候,正是他在苦苦寻求列强的经济和武器援助的时候这是民族主义者的孙文,对列强保持着极为清醒的认识。到底哪一个孙文,才是真实的他?或者说这都是他,只是他复杂性格的其中某个层面罢了幸好孙文此时在日本,这件事儿应该和他没有关系柴东亮真的不愿意相信,孙文会和宋教仁之死有任何牵连“都督,您的长途电话”副官从外面急匆匆的走来,大声道。“哪里的?谁打来的?”柴东亮随口问道“上海,孙逸仙先生”副官说起这个名字,眼睛里似乎闪耀着光芒。柴东亮顿时一愣:“孙先生?来得好快啊,我现在就去接”宋教仁是三月二十二号中弹身亡,今天是三月二十七日,刚刚过了五天,孙文就从日本赶回了上海,可见他对这件事儿的重视程度。柴东亮急忙跑到外面接了电话,虞恰卿和高楚观都在竖起耳朵听,过了片刻就看见柴东亮丧魂落魄的从外面走了回来,脚步漂浮似乎精神都被摧毁了。“都督,发生了什么事情?”高楚观从来没看见柴东亮这么沮丧,即使是先遣军在满洲处于日军的重重包围的时候,都督也是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都督,您没事儿吧?孙逸仙说了什么?”虞恰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柴东亮坐在椅子上,用颤抖的手端着茶杯,几乎是用慢动作将这个青花盖碗往嘴边送,最后却是暴怒的将杯子摔了个粉碎“孙文,他竟然命令我,他凭什么命令我?他已经不是临时大总统了,区区一介平民竟然命令我这个江淮巡阅使,他凭什么?”柴东亮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歇斯底里的吼道。高楚观小心翼翼的问道:“都督先息怒,孙逸仙到底说了什么?”柴东亮厉声道:“他竟然命令我宣布安徽、江西、奉天、蒙古四省独立”高楚观啪的一掌击在桌子上,怒吼道:“这是叛乱”柴东亮从刚才的狂暴中渐渐清醒,长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五天啊宋教仁才死了五天,国民党竟然就准备开始打内战了???孙文以为他是谁啊?一介平民百姓,竟然要求我为他打内战?”看见柴东亮的火气又冲了上来,高楚观有些不理解,他不明白柴东亮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柴东亮感觉心中的一尊偶像在瞬间倒塌,那个像上帝一般英明像佛祖一般慈爱的形象摔的粉碎,这令他无比的伤心。谁都可以混账,谁都可以无耻,袁世凯可以,黎元洪可以,包括柴东亮自己也可以??但是孙文不行因为,在柴东亮的心里,那是一尊神,他是永远不会犯错,心里永远装着四万万同胞,以国家民族和同胞的苦乐为自己的苦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完美圣人而就在刚才,那位圣人竟然要求自己替他打内战虞恰卿冷笑道:“孙文也太知道轻重了,他自以为是国民党的理事长,就可以命令您这位国民党的副理事长,可笑也不看看他手里有什么实力?”柴东亮这才想起,自己还真有这么一个头衔,而且还用这个身份搞掉了江西都督李烈钧。但是即使是这样,孙文也没有任何权力可以要求自己闹独立,更没有任何权力可以命令自己打内战“孙文不过是国民党的党魁,哪一条法律赋予了他可以命令国民党的党员为他对抗中央的权力?哪一条法律又让他有权力命令党员起兵反叛?他把我和其他党员当什么了?他孙家的家奴?”柴东亮越说越气,把茶几一脚踢飞了,茶壶、茶杯摔了粉碎。高楚观的眼睛却在滴溜溜乱转,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噼啪啪乱响,突然他面有喜色道:“都督,恭喜您了”柴东亮没好气的道:“我有什么喜事?”高楚观笑道:“您不是国民党的副理事长吗?现在代理理事长宋教仁已经死了,如果理事长孙文和另外一位副理事长黄兴再身败名裂,那国民党理事长的宝座,还能逃出您的手心吗?国民党的实力可相当的强大,这一注财喜您能拒绝吗?”柴东亮一摆手,斩钉截铁的道:“向原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我的心意您却不明白别人我不敢说,黄克强肯定不会同意这个时候起兵反叛,我也不可能将这盘脏水硬泼到黄克强身上???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靠抹黑同志来获取利益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想办法争取,但是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说完这段话,柴东亮苦涩的道:“才五天啊,宋教仁尸骨未寒,孙文就这么迫不及待?”反目成仇反目成仇北京中南海怀仁堂,桃花开的艳丽如血,缕缕幽香被清风送到每一个角楼。!屋里传来徐世昌抑扬顿挫的声音。“大总统钧鉴:宋案自程都督奉到国务院勘电,称奉大总统令仰该督在沪督饬各员,严密讯办,以维大局而定人心等因。仰见关怀巨案,一秉至公,无任感佩程督旋即实力进行,拟在沪组织特别法庭,并呈请任命主任。据程督云:此种组织大总统本甚赞成,惟司法总长拘执法理,拒绝副署。昨复接司法部漾电,反对甚力。夫尊重法律,兴岂有异辞?惟宋案胡乃必外于普通法庭,别求公判,其中大有不得已之苦衷,不可不辨。盖吾国司法难言独立,北京之法院能否力脱政府之藩篱,主持公道,国中稍有常识者必且疑之。况此案词连政府,据昨日程督、应省长报告证据之电文,国务院总理赵秉钧且为暗杀主谋之犯。法院既在政府藩篱之下,此案果上诉至于该院,能否望其加罪,政府无所相挠。此更为一大疑问。司法总长职在司法,当仁不让,亦自可风。惟司法总长侧身国务院中,其总理至为案中要犯,于此折颜弄法,似可不必。兴本不欲言,今为人道计,为大局计,万不敢默尔而息。宋案务请大总统独持英断,毋为所挠以符勘电维大局而定人心之言。不胜迫切待命之至。黄兴。宥。”徐世昌念完了电报,袁世凯不置可否,平淡的问杨度:“皙子,你是宪政专家,你说说我该怎么办?”杨度冷笑道:“笑话,笑话黄克强也亏得是领袖,口口声声要维护共和、宪政,却要求大总统干预司法,他连起码的司法独立原则都不懂,还敢给您发电报?这是对宪政的蔑视,大总统不必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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