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虾文学网

第226章（第1页）

听了舒少华对古秘书反驳，志鲲忍不住玩笑道：&ldo;我了解你在大学是个女造反派，所以极力鼓动我去看大字报，好让我受影响，是不是？&rdo;姑娘嘴一嘟：&ldo;造反派又怎样？中央委员里不坐着许多造反派代表？&rdo;志鲲望望舒少华，又望望古卫国，笑了：&ldo;我只说她想让我受影响，又没说造反派坏话，是不是，小古？&rdo;

舒少华一句话戳中志鲲内心隐秘。在部队里，他支保并非受到冲击，也不是因为利害关系，完全从正统观念出发作取舍：保守派出身好，劳模多，有纪律，听话；造反派里多是黑五类，历次运动对象，出身好的人，也是调皮捣蛋、犯上作乱、言行张狂份子。因而，他坚决支持百万雄师。结果，中央表态军区犯了方向路线错误，他错了。蛰居秦家湾，他作了深刻反省。毛主席说，有些人官做大了，长期脱离群众，思想变了，当官做老爷，动不动就整人。平素群众有气不敢讲，憋着；这次趁运动，来个总爆发。又说，凡是喜欢整人的人，整来整去，总有一天会整到自已头上来……但是，那些挨整的人，的确有问题啊，即便出身历史没问题也形同痞子！想到这里，记起父亲有次同自已争论说的话：&ldo;你这观点就像大革命时期，官僚地主指责农动为痞子运动一样！谁又天生血统高贵，天生是当官的？肉联关必升典型兵痞子。就算严经天父辈是正经农民，后来他还不是落草为寇？也是痞子！现在反转来斥责人家是痞子，岂不是&lso;老鸹笑猪黑，自已不觉得&rso;！&rdo;当时，这番话志鲲听来是父亲支派的偏颇之言，未免吹毛求疵；如今，仔细考究，历史上任何一次革命的确是由走投无路的痞子率先发难，随之，八方响应，形成席卷之势，最终改朝换代。痞子成了执政者，执政者成了痞子。如同两腿走路，一递一递，交换位置，推动社会前进。周而复始。这便是历史。然而，痞子毕竟是痞子。如痞子不改其痞性，终究受制于人；唯其仰仗文化，仰仗头脑，仰仗德行，痞子才成正果。朱元璋是这样，李自成就不是这样。有了这个认识，志鲲观念上开始转变。观念上的转变比起利害攸关的转变来得快，也具有较大能动性。此即栗阳县委中，志鲲迥异于华大为、王槐青之处，也是区分有作为的政治家和平庸政治家的地方。古卫国自然把握不到志鲲思想律动，随声附和：&ldo;那是，那是。&rdo;志鲲得意地一笑：&ldo;二比一。走，上街看大字报去！&rdo;舒少华撇撇嘴，做个怪相跟上。

三个人从北大街看大字报看到大十字街。时不时，志鲲吩咐两个秘书摘其要抄下来。古秘书初始图省事，说：&ldo;华副主任派人每张都抄得有嘛！&rdo;志鲲含而不露：&ldo;不是你告诉我的方法吗？&rdo;舒少华接腔：&ldo;别人嚼过的馍有什么味道？陈主任要的是第一手资料。&rdo;古卫国这才明白是担心抄变味，只好一字不苟地抄录。当志鲲看见有张题名《我的控诉》大字报，字写得漂亮，文笔也犀利，要求全文抄录。这时，瞟见有个熟悉身影一闪；细细打量，是立言。本想喊住，转而一想，既然躲避自已，何必喊他呢？再说，大庭广众之下能谈的也是冠冕堂皇之类，不如不碰面。估计《我的控诉》出自立言手笔。正思忖，一个瘦子挨近前问：&ldo;陈主任，这大字报写得好吧？&rdo;志鲲漫不经心地：&ldo;署名高松。高松是谁呀？&rdo;瘦子答道：&ldo;就是鄙人。&rdo;志鲲将他上上下下重新审视一遍：&ldo;你自已写的？&rdo;一旁的大个子聂大平接腔：&ldo;除了一中张老师，高松是栗阳少壮派书法家呢！文章也写得顶呱呱……&rdo;志鲲&ldo;唔&rdo;一声：&ldo;不错。的确不错。&rdo;高松追问：&ldo;陈主任，你是说字写得不错，还是内容写得不错？&rdo;志鲲笑了：&ldo;当然是指字。白纸黑字，明摆起嘛！&rdo;高松头一歪，双手一摊，叹口气：&ldo;那就还是不能解决肚皮问题！&rdo;志鲲又笑笑，不置一词踱开了。但是，他心里已然决定回去问问这小伙子的情况。尽管志鲲每次在街上对所有提问只不过简单原则应两句，从无明确答复，比较起态度严肃冷酷的华大为，其亲切随和，激起人们对他的希望。

晚上，在聂家茶馆碰头，高松得意洋洋地宣称：&ldo;我今天在街上将陈志鲲比着，让他无话可说。&rdo;大平不同意这说法：&ldo;人家是通情达理的干部。哪像华大为、王槐青，架子忒大，成天板着脸，好似谁欠他二百钱一样！&rdo;仲平补充道：&ldo;真个&lso;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so;看得出，陈主任跟李大夫一样呀，性情长厚，同情老百姓。田老师，刘老师，他夫妻俩是武汉人，你们都不认识？&rdo;田家宝摇头：&ldo;武汉大得很。不认识。&rdo;立言也摇头：&ldo;不认识。&rdo;说完补一句：&ldo;赶明日将中央[1973]9号文件抄一份，进一步促促他。&rdo;

第二天中午，立言躬着腰疾书中央转发江西省委常委涂烈写给中央状告白栋材的信，聂大平给他牵纸。文件太长，又想尽快写完，特意请大平帮忙。突然，立言觉得屋内光线猛地一暗，同时，有人朗声称赞：&ldo;好书法！&rdo;立言抬头看时，当门站个宽肩细腰魁梧青年向他问好：&ldo;你好，刘老师！&rdo;立言并不认识，礼节性笑着回答：&ldo;你好！&rdo;却叫不出名字。聂大平身也不转，介绍道：&ldo;他就是我们麻司令。&rdo;立言听得这句，放下笔，同走近前的青年握手：&ldo;哦，是孙长学同志，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你好，你好！&rdo;孙长学使劲捏捏立言的手：&ldo;早听他们说起你，今天总算见到了。太高兴了！&rdo;两人寒暄一阵，立言将抄过的底稿递给孙长学：&ldo;你先看着，我把最后一段赶抄完，我俩再好好聊聊。&rdo;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武林盟主打工记  凌云轶事  千字帛  史上最强召唤生物  渣到世界崩溃[快穿]  杀戮秀  逐影  魔界  军师之我是三国庞士元  袁氏三国  屈子传  长风万里  天然渣  鸦片  薄酒  听君令  僵山永固  道是无晴  异客  塞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