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酒酒便走了出来,龙煜顿时眼前一亮,见她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哪来的?“龙煜脱口便问,惊讶不已。
文酒酒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你猜!“
平武元年夏,朝云阁置宴,百官叹。
--《玄书》。
龙勉一曲将完,掏撮叁声,众人耳中忽闻转轴拨弦之声,阵阵琵琶声应和,声声入耳。
文酒酒将身子微侧,靠近龙煜,小声道:“龙勉真是尽得赵太妃真传,太妃这琵琶弹得甚妙,难怪当年要将你母后比下去了!“
龙煜有些不悦,虽说没见过风后,但说到自己母亲多少有点不舒服,侧眼又看赵太妃,虽已是做奶奶的人,但眉目间还留有风情,可见年轻时的风姿卓然。
此时朝云阁正殿,百官噤然,这皇亲献艺可是百年难得,谁敢动一动?文酒酒眼光一瞟,见他们个个正襟危坐,声不敢发,不由暗笑,再看燕博,见他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满。
风老爷子坐在左侧第一首,悠悠喝着茶水,看不出情绪,龙煜不时地看他两眼,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怎么只有茶水,不见酒食?“
龙煜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壶清茶也颇为讶异,怕文酒酒忘了,便稍加提醒,文酒酒笑而不答,此时赵太妃琵琶声渐止,一曲已终。龙勉、龙斐的夫人抱琴而出,微微行礼,端坐龙煜下手,抚琴而奏,一串滚拂指法,流畅清雅,两人琴瑟和鸣,大有伯牙得遇知音子期之乐。
琴音响起时,两名环髻小丫跟着起舞,文酒酒莞尔一笑,龙煜有些恼,刚要再问,被文酒酒按住唇,文酒酒站起身微微扬臂,四周宫人得此信号,一齐吹起手中的芦苇管,霎时间,正殿内飘起色彩斑斓的肥皂泡,众人皆止不住的仰头观看,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那泡泡悠悠旋转,辗转于众人头顶之间,有人不住的伸手去碰,“啪“一声便化为乌有,显然酒酒的肥皂泡已盖过了琴音和舞蹈,不见一曲终,两个小丫头就没了跳舞的心思,一个劲儿地瞅着漫天飘飞的圆形泡泡。
“怎么弄的?“
龙煜歪过身子盯着文酒酒看,心知一定是文酒酒的主意,文酒酒笑着小声道:
“和风行一起弄得,原本她们是要慕纱做背景,被我换了!这个,省钱!“
龙煜听完心口涩涩地,又看了她的侧脸许久,不仅是为了她和自己的境遇,还有风行和她给自己的惊喜,龙煜想起初见风行时的情景,那时他还不能行走,被酒酒推着来到风家。风家的孩子个个高大,健硕,是上好的武将苗子,风家与龙家同出一脉,作为太子,一定会有一个风家的孩子从小相伴。
龙煜十二岁到风家选人,已是晚了,因为谁也不愿意陪伴一个将死的太子。那一天龙煜记得很清楚,当风老爷子问,谁愿意进宫时,一排青年人竟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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