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认真,而且还认真地看着他。
司空言沉默片刻,抬了眼和她对视,静些许,才轻声开口:&ldo;对不起。&rdo;
他的声音轻柔,就算一句有重量的话也能被削弱得普通,涂山子音笑了笑,笑得有点无奈地转回头继续睡觉。
就算这样,她还是接受了那句道歉,不管他懂不懂,但起码能让她自己的心里好受点。
&ldo;回去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还是不想原谅你。&rdo;她幽幽吐出口气,心里释然了些,也能较为轻松的入睡了。
司空言看着她睡着,目不转睛地盯住那个没有警惕性的孩子。
似乎记忆里还是她豆丁大的样子,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慢慢长大,慢慢变得无法控制。
过很久,树梢的月亮升得很高,老榆树仰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敢有多大的动静,只能压低声音,毕恭毕敬地对司空言说:&ldo;神尊,这丫头还是麻烦你带回去吧,她睡我这我实在不敢动,身子骨酸得很呐。&rdo;
司空言寻思顷刻,转过身缓缓飞升到子音面前,轻揽她在怀里,再回到地面准备回源清居。
&ldo;麻烦了。&rdo;司空言对老榆树说去,老榆树点点头,缓慢地活动他那条被躺僵了的树枝。
‐‐
天星上仙观好星象,习惯性地先找司空言谈话,天色只不过微亮,两人坐在凉亭,沐着清风品茶酒花香。
&ldo;这魔星越来越亮,估计里离出世不远了,神尊,我看啊,这混沌封印需得加强,要不干脆把里面的妖气清除彻底算了,得先下手为强才行啊。&rdo;天星上仙一想到这件棘手的事就头疼,可偏偏能解决事情的人,却又一副置身事外,云淡风轻。
司空言想这件事的方向与他人不同,他冷静理性,虽说有点无头绪,但也自信能应对各种情况。
&ldo;解决妖气的事并不是不行,只是那混沌是魔尊造下的,怕是魔星一事与这件事无关,而我清除了妖气,灵力大损后无法与出世的魔星对抗。&rdo;他说完,低垂了眼帘饮一口清茶,那清闲模样,不自觉地也让天星上仙淡然了不少。
天星上仙思来索去觉得这个不是无可能,慢慢的,整个思维都有些空:&ldo;可是……可是……是混沌形成才有魔星的,按道理必定有一定关联,天机里有魔星毁天灭地一说,目前也就只有吸食了妖气才能有这能力。&rdo;
司空言不表言语,似乎若有所思,过了良久,天也亮了些才回话:&ldo;再等等看,现在封印里有我几成灵力在,不急于一时。&rdo;
天星上仙瞬间垮掉脸,愁容得不行,他不明白,自己只是个有预知能力的上仙而且,为何这解决天下苍生的事,偏偏就落到他头上。
反而那几个大人物大有本事的人,一个一个倒乐得自在,一个惹事后就置之不理,一个左一个&ldo;等等看&rdo;右一个&ldo;不急。&rdo;
司空言望天色一眼,放下未喝完的苦茶,转眼向天星上仙扫去:&ldo;时候不早,上仙回吧。&rdo;
天星上仙以为自己听错,看着司空言的眼色,马上又确定自己没听错,只是日刚出,已经是凌晨了怎么会说什么时候不早?
他不解是不解,但大人物都发话了,就算是司空言看错或者想错,他也只能毕恭毕敬地回句:&ldo;是,小仙告辞。&rdo;
把人轰走,桌上的茶还热着,司空言没有继续喝下去的意思,再坐了会算准时间,才起身往一个地方过去。
她的门口落了几道阳光,门内安静得听不到声音,司空言踯躅半会,直到屋里传出一声刚醒的慵懒声,说一半的话就被闷了被子,以至于后半句有点听不清。
&ldo;进来吧……&rdo;涂山子音拿被子把头蒙住,一副不情愿起床的样子。
司空言推门进去,他少许到她的房间,而第一眼就注意到,房间整洁是很整洁,就是东西稀疏,连女孩子的梳妆台上,只有一把孤零零的梳子。
他走到床边,轻坐在一边就看着她不说话,涂山子音被看得很不自然,拢了拢被子坐起来闷闷地开口:&ldo;都说了不回来……&rdo;
她带有点起床气,刚想缩回被窝就被司空言半路拦住,硬生生除了被子给拖出来。
司空言拿出梳子,自然而然地坐近过去,转过她的身帮她顺直头发:&ldo;抱歉,榆树让我带你回来的。&rdo;
他难得心情不错,嘴角有点不被容易察觉地扬起。
子音看不到他脸上的变化,反而听他的话,有点不放心地摸摸自己的脸颊:&ldo;难道我最近又胖了?这才多久,那么壮的树枝都撑不住我?&rdo;
司空言无声地笑出来,声音温和得如门外的晨曦:&ldo;长胖了是件好事,为师喜欢你胖些。&rdo;
她侧目横他一眼,有模有样地收回来又暗自发笑。
司空言给她梳头发的事是从小到大的,可是又不是常有的事,一般只有哄小孩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这是他们之间不用说清的事,也是他们彼此心里明白的习惯。
所以她原谅他了,看在他送她回来份上,就不打算为难他了。
‐‐
天庭总是透着冷清,天星上仙忧心忡忡地等来了天帝,便马上辑手汇报了最近观察的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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