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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ldo;这样一头野兽！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畜生！我想活捉它，它却用这种方式对待我。我只好用全部力气来扳开它的牙齿。它付出的代价是被烧烤，被吃掉，不管它是死是活。&rdo;

他把&ldo;小孩&rdo;顶在腿上拖过来。阿帕纳奇卡的刀子正中心脏。哈默杜尔的样子不怎么好看，西服被撕破，脸被抓出伤痕，手上和腿上都在流血。这个样子使他的密友，大个子霍尔贝斯大吃一惊。他没有说侮辱性的话，却用责备的口吻来表达他的爱：

&ldo;你都干了些什么！看你这样子。你这小子从这儿跑去捉一只灰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我怎么对待你的？难道这是你对我的爱吗？这种爱你是经常承认的。难道你做这种傻事不会把你我两人彻底断送？难道你的皮肤长出来，是为了给熊掌抓的吗？你知道我对你说了些什么？你看我干吗？说呀，讲呀！给一句话呀，迪克！&rdo;

哈默杜尔张着嘴，呆呆地，惊讶地看着他的知心好友，这么长的讲演！这些话正经八百地从他嘴里滔滔不绝地涌流出来，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是这个默不作声，说话干巴巴的霍尔贝斯。哈默杜尔摇摇头回答说：

&ldo;皮特，老皮特，你真的是皮特？我简直不认识你了。你可是一下子变成了演说家，最好的书中都没有记载你的名字。你是彻头彻尾变了，变得不敢令人相信。你对我真的是这么爱？&rdo;

&ldo;我当然爱你，傻瓜。怎么？它把你抓成这个样子，自然要惹得我心痛！你看你这样子，对着镜子看看！喔，没有镜子。你硬是让人担惊受怕，心里不安。高兴？呸！与你在一起从来就没有高兴过。&rdo;

&ldo;不要骂这么凶嘛。高兴也好，心疼也好，不都一样。谁能料到这么一只小狗力气这么大。&rdo;

&ldo;小狗？一只灰熊是一只小狗？你这样子，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看着你，我的眼睛疼。去吧，到水边去洗一洗。&rdo;

霍尔贝斯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河边走，河水就从我们旁边流过。亲爱的迪克洗得干干净净回来了，抓出的伤痕未能洗掉，西服也没有缝好。

&ldo;这个人像不像流浪汉？&rdo;皮特恢谐地说。&ldo;我请您，老扶手，帮个大忙。&rdo;

&ldo;什么忙？&rdo;

&ldo;您的盒子里有针线，请借用一下，他撕破的衣服得补一补。&rdo;

&ldo;好。拿去吧，霍尔贝斯。&rdo;

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穿针引线的，他用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找到针眼。然后，这位可爱的人刺针，针脚之间的距离有如街道上的树。第二针则没有扎着钮扣。缝了老半天，一条缝也没有缝好。我只好给他们讲怎么抽针，然后讲怎么反复抽针和进外。他气得把线团扔了，把胖子的腿抬起，把针递给我，并且说；

&ldo;您把您的针线拿回去，先生，您自己来吧，如果您会做一点的话。插针，抽针，您都听见了。还要注意些什么，先生？&rdo;

&ldo;绞花刺，单双针脚回刺，短刀和马刀刺。&rdo;

&ldo;短刀刺我会，其他的您别让我干。把这缝起来，我已经缝够了。&rdo;

结果怎样？我几乎坐到天亮，才把这位熊仔猎手的上衣、裤子和马甲缝好了。在这期间，烤熊肉也吃了。熊掌，熊最好的部位，被包裹起来带走。因为，要懂得一点秘诀，才能烤得出最佳味道，问题在于，是不是合每个人的胃口。

东方刚刚发白，温内图和我就骑着我们自己的马，并且牵着马托&iddot;沙科的深棕色马上山去，等待老枪手的到来。我们走了大约两英里，看见我们昨天偷看的山谷边缘。老枪手肯定会从这儿过来。我们坐在灌木林里，马放在后面我们看得见的地方。

很有可能上面的乌塔人又发生了一些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或者首领改变了计划。因此，我们特别紧张地注视着，我们等待的人来不来。一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看见一个人向那边的树下走去，我们看不清他的面目。我大胆地叫喊：

&ldo;老枪手，老枪手。&rdo;

那个人停止了脚步，但仅仅一瞬间。如果是他，他会很快过来的。作为印第安人的俘虏，能够在这儿找到熟人，他应该感到高兴。我没有为这种设想迷惑。当我第二次、第三次呼唤他的时候，他急忙从树下跳出来，向我们奔跑。我们没有让他看见，他跑了一半路又停下了脚步，向我们呼喊：

&ldo;谁在灌木林里？谁在喊我的名字？&rdo;

&ldo;一个朋友！&rdo;我回答。

&ldo;出来吧。在野蛮的西部，必须有所警惕。&rdo;

&ldo;我在这儿。&rdo;

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我让他看见我。温内图仍然躲藏着。老枪手立刻认出我了。

&ldo;老铁手！老铁手！&rdo;

他在说出我的名字的时候，由于高兴，不顾手里的枪掉到地上，伸出双臂向我扑过来。

&ldo;多么高兴，多么幸运，我的朋友老铁手，我以前的救命恩人，现在又是我的救命恩人。&rdo;

他每讲一句话，都推我一下，然后又拉我一下。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面颊通红，处在最激动、最兴奋之中。他接着说：

&ldo;谁会想到，您现在正在落基山，正在这个&lso;熊谷&rso;。我多么高兴，多么幸运。您到这儿有特殊的原因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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