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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没事不能找你联络感情？&rdo;蒋磊吊儿郎当的本性不小心暴露了。

我接着翻白眼：&ldo;再他妈跟我废话我就把你从我电话本拖黑。&rdo;

&ldo;你不想知道我查出来点什么，就尽管抛弃我好了。&rdo;蒋磊有恃无恐。

我直起腰，追问：&ldo;你查出来什么了？&rdo;

&ldo;从今年一季度到现在，你们家那口子的皮包公司总共有三笔进账。账面显示是合法交易，但我去查过，与他们交易的公司与其说不正规，不如说，那同样是皮包公司。我猜测，这几家公司，要么跟程远风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洗黑钱或者干些别的不合法的勾当，要么，就都是程远风的。不过不管这两点哪一点成立，你家那位都没干啥好事，这个可以肯定。&rdo;

我心里一沉，那边蒋磊却根本不给我思考的时间，接着道：&ldo;另外，皮包公司的法人我查出来了，是个来自x市农村的年轻人，名叫赵明。程远风家往上数三代，都没人跟x市扯上什么关系，所以我去查了赵明。你猜如何？&rdo;

我没有回答。

蒋磊也不需要我回答：&ldo;赵明这个人五年前出门打工，只在前一年的时候跟家里有过联系，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秦韵，四年前你和程远风如何？&rdo;

我闭上眼睛，四年前，父亲去世不久。程远风的公司刚刚成立，业务艰难，一个周内有四五天，我陪他穿梭在各个酒席间，用宿醉的头疼和日后的胃出血来换一笔支撑公司运作的订单。

关于四年前，我只敢想这么多。

于是我照实回答：&ldo;我跟程远风相依为命，感情很好。&rdo;

&ldo;哦，这样……&rdo;蒋磊顿了一下，说，&ldo;不过你们好不好都没关系，程远风借一个失踪的人成立公司是两年前的事。&rdo;

我一怔，随即醒悟这是某个喜欢八卦的男人有假公济私，咬咬牙，皮笑肉不笑：&ldo;说正事！&rdo;

&ldo;反正呢，程远风这个皮包公司的法人是个早就消失的人，并且这个公司的资金不周转则已，一动就是笔大钱。你家那口子肯定背地里在谋划什么勾当，只不过，我劝你也不必太担心。你已经一穷二白了，他做什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引火烧身，也正好合了你的意，到时候你往里头投几块木柴，也算报答了这些年的濡沫之恩。&rdo;

我不由得笑道：&ldo;说得轻巧，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么一天。&rdo;

那边也跟着笑，但声音里不加掩饰的关心：&ldo;话说到这，你最近感觉如何？&rdo;

&ldo;我最近在吃药。&rdo;对面传来一声疑惑的质询，我接着说，&ldo;昨天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癌细胞扩散非常迅速，强烈建议我放疗。&rdo;

&ldo;那你接受么？&rdo;那边急切起来。

&ldo;我说要考虑。&rdo;我说：&ldo;听说化疗掉头发，放疗掉不掉啊？况且已经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万一治疗了又没有用怎么办？而且我……&rdo;

&ldo;秦韵。&rdo;蒋磊打断我，&ldo;活着比什么都重要。&rdo;

我深吸一口气，说：&ldo;我知道，所以，我会好好考虑。&rdo;

&ldo;考虑出结果随时通知我。&rdo;他一贯如此，从不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于人，尊重我的每一次选择，哪怕是错的。

我笑了一下，说：&ldo;谢谢你。&rdo;

&ldo;不用谢，顺便说一句，我手下呢，最近招进几个菜鸟，查程远风的时候不小心露了马脚，被发现了。虽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让他知道我们是谁，不过呢，为了保险起见，特地友情提醒你一下。为了让你消气，我已经把那两个菜鸟打发远远的了。你可千万别动气，你现在这个状况，要保持情绪的稳定。&rdo;他大言不惭正义凛然。

我恨得咬牙，怒道：&ldo;蒋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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