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之力被动收敛到心脏的位置,仅剩维持生命机能的部分,现在的比水流就如同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无色之王不杀我吗?”
比水流看向将自己制服在地却收回了拳头的枝子,语气平静地说:“你是在等有用弑王之刀的夜刀神狗朗?因为一旦你杀了我,很有可能会引发或者在未来引发王权爆发……真是理性又克制呢,要是前任赤王也能如此就好了。”
“——所以解放石板并不可取,它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但至少‘我们’可以拥有对抗这种悲剧的力量。”
“——显然,我们的观念从一开始就不同,多说无益。”
枝子闭上了眼,一副不愿再谈的模样,所以她没有看到比水流忽然将目光落到了她身后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你最好祈祷在夜刀神狗朗赶到的这段时间内,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无视枝子因为自己这句话而变得锐利的眼神,比水流继续道:“只要你们今天没能杀了我,那么未来一定会发生让你后悔的事,无色之王。后悔到……你恨不得时间倒流,拼着王剑坠毁也要杀了我。”
比水流故意不说清楚,但他的神色和言辞却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甚至让枝子怀疑之后是否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有模糊的人影从雾中缓缓走来,就好像是印证了比水流说的话。
枝子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的气息,她下意识收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而比水流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崩断了她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犹豫就会失败……真理亚·艾斯托拉涅欧,你还是和八年前一样没变,想要两全其美,结果害人害己。”
高举的拳头落下,随后是一声枪响。
银灰色的子弹比枝子的动作还快一步,它没入了比水流的心脏,而枝子的拳头也停在了距离比水流的脸一寸远的地方。
绿王死了,不是被寄托前无色遗志的「理」之刀杀死的,也不是被枝子他们一方的王权者杀死的,而是被灰王杀死的。
“……就算是败北,身为监护人的我也不能让你们欺负我的孩子。”
从雾中走出来的是灰王,他的身上有不少擦伤,衣服上也布满了尘土,看样子应该都是在和中原中也对战时造成的。
枝子只看了灰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只是想给他的脸上来一拳而已。”
周围的浓雾开始淡去,就好像因为失去了保护目标所以就自发地消散了。
枝子扫视了一圈,然后找准了方向,准备离开。
“……有一点,我现在相信你说的没错了——活在过去阴影中的你,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你,确实是一只飞不起来的鸡。”
擦身而过的时候,枝子留下了这一句话,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没有要和灰王浪费时间的打算,将人交给中原中也和白银之王应付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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