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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小丽进来连门都不敲,估计他们都以为这东西起了效果,旁若无人进来搜查,阮妤有种被人戏耍的气愤,“东西是在我前往徐佳媛住处时放的,他们这麽早放东西,我安排的手工皂戏码还没来得及演呢!”
“只是刚好撞上而已,他们或许有别的目的,”沈确看着她单纯的眼眸,薄唇抿动,不想吓到她又怕她对人存最后一点善心反致自己陷入险境,“小妤,他们手上有冰毒,很难保证不是为了将你控制为他们所用。”
话题聊得愈发沉重危险,他面无表情淡淡道出社会残忍的一面,逼她尽早接受和面对,阮妤懂,也认可,只是骤然跨度这麽大,她需要情绪缓沖,哪怕仅仅沉默几分钟。
沈确了解她,正是因为了解,看她目前状态就知道她在努力去接受身在那宁镇随时有生命危险,瘦弱的肩衬得她可怜又无助,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也就只有她能触动,几乎不假思索地伸手过去把人带进怀里,下巴抵住她发顶,不劝说让她自己消化温柔抚摸她的背。
阮妤额头抵住他肩膀,等同于窝在他怀中,说话声像严重感冒时自带的浓重鼻音,瓮声瓮气地问:“我以前在网上看到过有关犯罪分子控制女性的手段,用毒品控制是最狠的办法,真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行尸走肉任由他们使唤,但这最后都是为了钱,我有时候在想,钱这个东西的出现好像是为了把人性最丑陋的一面逼出来。”
沈确双手置于她臂膀,轻轻拉开一段距离:“你要追溯罪性的话,岂不是亚当夏娃开始?他们那时候可没有钱,不还是违背了上帝之言,偷吃善恶树上的果子,从此眼目可见,所以说,钱并不是主导人心才是,就连钱也是人手所创造出来,贪欲一起必会有罪,无非是罪的大小。”
“你的意思是说这种事不可能终止,打完了一批还会出现下一批是吗?”阮妤很累,不是谈话累,而是油然而生的无力感攥住心髒,她什麽都做不了,就算她去搞清楚杜若婷真疯还是假疯,接下来呢……她能为杜若婷做什麽?
道德感将她束缚,帮不了别人的自责让她短时间里陷入纠结和彷徨,沈确轻捏她脸颊:“这个世界有阴就有阳,有反派必然有正派,这叫平衡,而你所想的无罪无欲的世界,或许你从圣经中可以找到答案,因为上帝之国讲的就是灵魂得到拯救,罪得赦免,那里没有属世世界的吵扰与繁杂。”
她扯出无奈笑容,食指点了点他胸口:“谢谢你,从这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你不如直接告诉我,没有犯罪分子这事纯粹是做梦,只能尽量去减少。”
“你看不是挺聪明的?”他握住她的手,“尽力就好,怕的是冷漠。”
“……嗯,尽我所能帮助更多的人。”
沈确看出她有点累:“先睡会,晚点我陪你一起去找杜若婷。”
“好。”
杜若婷门前乱糟糟的,还有镇魂符咒之类的东西,有他在,总比她独身前往要好些,镇上的人防她跟防贼似的,万一遇上什麽人,有沈确在,起码能应付过来。
同一时间,徐佳媛刚挂完电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只是暂时取得上面信任,手工皂里的东西不翼而飞,货送到她这儿来,她也不可能破开一一检货,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现在硬是要把责任推到她头上。
“上面怎麽说?”
徐佳媛被这声询问吓得哆嗦一下,扶额的手微微挪开,看清来人又重新放回去,指腹摩挲额头,试图减轻大脑压力,回话时回得有气无力:“暂时还未查明,我解释了二十分钟,勉强稳住上面。”
男人自顾自坐在她对面空椅上,为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是早先泡好的,热度减退,这会儿喝起来温凉,对他而言正好。
徐佳媛从指缝中窥见他怡然自得品茶,眉头皱得快要打结:“你去了没发现什麽?”
“如果你是指冰毒,确实没有,”男人耐心地给她倒了一杯推至面前,“喝点,降降火。”
她瞥一眼:“要我说直接上药不行吗?我就不信她不说实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东西丢失一定和她有关?”男人递到唇边的杯盏又放回,茶水未饮,眼眸中多了几分警告,“上头的意思不能动她,t你东西丢失就想办法弥补,把货找到才是正解,而不是对她动手,若真与她无关,你觉得有几条命承受得住追责?”
徐佳媛端起杯盏将冷却的茶一饮而尽,眉眼间尽是嘲弄:“这麽宝贝她,何必让你用药把人偷偷运走,带去那儿的女人就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男人对她的讥讽不甚在意:“她不同,起码我在他身边多年,没看见他对哪个人会突然心软,让我撤手。”
“撤手?!”徐佳媛伸手不经意碰到放在茶几沿边的杯盏,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陶瓷碎渣遍地都是,“你没把人带走?”
她情绪起伏太大,已失了往日冷静,男人不悦瞪她:“我听命做事,你有异议可以去问鬼了。”
徐佳媛自知理亏,情绪过激之后逐渐恢複冷静,声音裹挟着些许颤意:“鬼了为什麽对她……这麽特别?”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任何问题或异议可以自己去问,我不负责传达。”男人将扣在茶盘上的新杯盏翻过来,为她重新倒了杯茶,“认识一场,我劝你收起不必要的想法,你亲眼见过鬼了折磨人的本事,在他眼中,唯一区分是有用和无用,你想窥探真相的前提是你可以成为有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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